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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将军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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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将军爱上我_10
      不知道是嗅得小香囊的幽香,还是因为走得急所致,回到前头,叶习晴脸颊却透了一点红霞,显出一点女子媚色来,惹得沈娘子多看了她几眼。
      沈娘子瞧见她坐回席上,却悄悄去和程老夫人耳语道:“小丫头说,将军适才到了园子里,和叶姑娘相遇,两人说了几句话,叶姑娘害羞,红着脸走了。将军立在原地,看着叶姑娘背影,直到叶姑娘走远了,将军还痴站在原地呢!瞧着,两人看对眼了。”
      程老夫人大喜道:“看对眼就好办了。”
      待得宴席散了,程老夫人急急就喊了程万里近前,问道:“万里啊,你也相看过叶姑娘了,到底是什么想法?”
      程万里这回痛快道:“叶姑娘挺好的,祖母令人去提亲罢!”
      “呃!”程老夫人本以为还得再劝说一番,眼见程万里这么爽快,倒又诧异了。诧异完,她又有了一点小小醋意。这些年,祖孙相依为命,也没有外人来插足。现时程万里突然表现出对叶习晴挺满意的模样,轮到老人家小小不痛快了。
      程老夫人心里嘀咕着,嘴里道:“叶姑娘好是好,只乍然一看,似乎硬朗了一点,少了一点姑娘家该有的娇媚。”
      程万里莫名便为叶习晴辩解起来,道:“她家里全是哥哥,想学娇媚也无从学起。”
      这东西难道不是天生的,而是学来的?程老夫人瞥程万里一眼,只好点头道:“你喜欢就好。”
      叶习晴方面,一回了府,便跟镇南侯夫人进房说话。
      镇南侯夫人今儿领着叶习晴去赴宴,不过想着程万里近来得势,因想着要给程老夫人一个面子罢了,倒没想到,程家对她们却热情得过了火。
      进了房落座,镇南侯夫人便叹息道:“习晴,程家太热情,度着是看中你了。程家来提亲,你阿爹和哥哥们肯定会答应,这厢怕有麻烦了。”
      当年,叶世勋十七个儿子争侯位,叶中兴身为大儿子,对于侯位自然更是势在必得,待得叶世勋放话,说谁个生下女儿就能袭侯位,他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回房就长吁短叹的。镇南侯夫人当年还年轻,一心想当侯爷夫人压住底下妯娌们,心下就动了心思,决意要生出一个女儿来,没有女儿,换也要换一个进来。
      待得她生产,却又生下一个儿子来,只之前准备不足,却来不及瞒人耳目去换成一位女娃,再者,也不舍得亲生骨肉换出去,一时就狠心,和稳婆并乳母合谋,谎称生下的是一位女娃儿。
      如此,叶世勋喜出望外时,也就给新出生的娃儿命名习晴,更痛快让叶中兴袭了侯位。
      叶中兴因为夫人生下女娃儿,助他得了侯位,便在房内对夫人发誓,说道从此不再纳妾,也不再进妾室的房,只专心待她。
      镇南侯夫人几次想张口说及叶习晴是男娃,便说不出来了。这么一瞒,叶习晴渐渐长大了。因一大家子只得大房生了女娃儿,叶世勋有好处便只记着大房,对叶习晴更是疼爱万分,当成了眼珠子。镇南侯夫人更加不敢说出叶习晴是男娃这件事了。
      现下过了二十年,叶习晴的婚事提上日程,镇南侯夫人却是苦恼极了。别的人来提亲,可以推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拒了婚事,但若是程万里这样的人来提亲,再要拒掉,一定会令人生疑。
      当下,叶习晴坐在榻上,双手捧头,闷声道:“阿娘,我什么时候能解脱啊?”
      镇南侯夫人苦笑道:“至少还得再熬三年。”
      叶习晴听明白了镇南侯夫人的意思。祖父因为她之故,让她爹袭了侯位,又一直偏心大房,这当下如果爆出她是男娃,不说底下十六位叔叔要闹上来,就是祖父,也容不得这样的欺骗。一旦祖父真的发怒,上折子说她父亲不孝,剥了侯位让别的儿子袭了,大房便是灭顶之灾。
      这几年祖父身子不好,大夫也说了,只在这几年内了。若能熬到祖父去了,那时就是爆了她的身份,影响也不大。更可以借口说,祖父有心让大房袭侯位,只怕底下儿子们不服,这才让大房把男娃当成女娃养,委屈她一人,求得一大家子十七房和谐云云。
      但是,程家若来求亲,怎么处理呢?
      镇南侯夫人灌了一口茶,往日甘香的茶味,此时在嘴里却化为苦涩,她艰难道:“习晴,你也二十岁了,再不出阁,不要说你底下十六个叔叔和婶婶,就是你祖父,怕也要生疑的。程家若来求亲,只好答应了。”
      叶习晴猛然抬头,瞪大眼睛道:“程万里也不是吃素的,没看他在边关横扫千军吗?像这等人,若以后发现受骗,只怕我一条命还不够他杀的。”
      镇南侯夫人道:“你别急,听我说。”
      叶习晴素知母亲是比父亲更大胆更有谋略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瞒着一大家子,硬说自己是女娃儿。她吁口气道:“您请说!”
      镇南侯夫人道:“程家人口简单,除了程老夫人外,便只有程万里这个男主人,余者多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也管不来你,更接近不了你,自然也难以发现你的身份。你嫁到别家,一个不慎,便容易被人发现身份,嫁到程家,只要注意些,想瞒住身份,料着不难。另一个,你嫁过去时,只管挑美貌丫头陪嫁,新婚夜灌醉了程万里,自让丫头去服侍程万里,变着法子也就糊弄过去了。”
      “之后呢?”叶习晴声音痛苦起来,熬了二十年,没熬出头来,居然还得去嫁人!
      镇南侯夫人不再看向叶习晴,只把头移到一边,犹豫再三,终是把话说了出来,道:“程万里不是接了一位部下的女儿、名唤杜云锦的住在府中么?听闻杜云锦爱慕程万里,还为程万里跳水了。他们两人之间,总归有些不寻常。你过门后,设下圈套,让杜云锦如愿。一朝他们两人当场被你捉住,你便握了程万里的把柄,有了他的把柄,你日后身份爆露,总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叶习晴苦笑道:“阿娘,程万里要是娶了我,一旦我身份揭露,他娶一个男人当妻子这件事,将成为全京城笑柄啊!到时纵我握了他和杜云锦的把柄,也难以压制住他的怒火。”
      镇南侯夫人沉吟一下道:“你过门了,除了握把柄之外,还可以探知他的心愿,若能帮他完成心愿,也能抵消怒火罢!”
      叶习晴也知道镇南侯夫人所说这些,不是万全之计,但如今除了见一步行一步,还能如何?
      出了镇南侯夫人的房门,回了自己的房,叶习晴遣开身边服侍的人,自己静坐了一会,理着各种头绪。
      隔一会,她从袖袋里摸出用丝帕密密包裹住的小香囊,隔着丝帕去嗅香囊,那么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到底还是安抚了她焦灼的心。
      她依恋着香囊,不由想起香囊的主人庄明卿来。
      稍迟,叶习晴喊来一个府中得力的管事,吩咐他去查庄明卿的底细。
      庄明卿却是在当晚就寝时发现小香囊不见的。她着急起来,不顾入了夜,提着灯笼到处找,自然是寻遍无果。
      第二日一早,庄明卿寻了雷管家,说自己不见了一条小丝帕和一只小香囊,东西不值钱,但是由母亲所赠,遗失不孝云云,请雷管家帮着寻寻。
      雷管家便让下人帮着寻了一回,依然没有寻着。
      却有一个懵懂小丫头悄悄告诉庄明卿道:“我昨日在花树旁边剪枝,看见叶姑娘停在花树下嗅花香,手里似乎就拿了一方丝帕和一只小香囊,却不知道原本是她自己的,还是拣到的?”
      庄明卿回思自己昨日的行踪,也觉着极可能是在假山旁边和叶习晴说话时,遗露了小香囊。那小香囊对别人或者不值什么,随手就搁起了,但对于她,是要派大用场的呀!
      庄明卿定下心来,跟程老夫人说了一声,坐着程府的马车到叶家求见叶习晴,想要讨回小香囊。
      叶习晴正帮着镇南侯夫人看账本,听得庄明卿求见,眉尖一拧:乖乖,这就寻上门来了!但是么,我才不会还!还了,岂不是坐实我拣了小香囊不归还原主的罪名?
      叶习晴心里思忖着应对之言,莫名又有一丝小窃喜,她因为身份之故,向来和其它女子保持着距离,所以也没有说得来的朋友,现庄明卿来寻她,她莫名就有一点美人来投怀的自豪感。
      ☆、第11章
      叶习晴是在自己住的卧室外小客厅接待庄明卿的。她现时在外人眼中是闺阁女子,这样子迎了并不算特别熟悉的庄明卿进去说话,虽稍显亲昵,却也不算奇怪。
      庄明卿落座后,待丫头献完茶,先品尝了茶,赞叹几句侯府的茶果然不凡等,这才对叶习晴道:“我今儿冒昧前来,想必叶姑娘会觉得奇怪罢?”
      叶习晴看着庄明卿纤手握在茶杯上,红唇触杯沿,被茶水一润,唇色更艳,心口狠狠跳了几下,一时装作喝茶,掩饰着情绪。待听得庄明卿说话,便道:“你我在程家一见如故,你上门来找我,我只有高兴,哪会奇怪呢?”
      庄明卿一噎,想好的话一下卡了卡,因强笑道:“是啊,我跟叶姑娘,还真是相见恨晚。”
      “我也是。”叶习晴眉眼蓄了笑意,凝视庄明卿时,带出一股风流韵味,莫名动人。
      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庄明卿心里嘀咕一句,也不想装下去了,忙忙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香囊道:“叶姑娘,我昨儿跟你在假山旁边畅谈,过后才发现自己掉了一只小香囊,因回头去寻,倒寻到这一只,但这一只虽像我那一只,究竟不是我的。我那只小香囊是母亲所赠,对我来说极重要的。听小丫头说,你当时站在花树下时,也曾手执香囊,我斗胆猜测,叶姑娘应该也是掉了香囊,回头去寻,却是错拿了我那一只的。现我冒昧前来,却想请叶姑娘拿出小香囊细分辩一下,是否拿错了。若是错了,也好换回来。”
      庄明卿的意思很明白,她掉落了一只母亲所赐的小香囊,有丫头亲眼看见叶习晴拣着了,希望能归还她。且为了避免让叶习晴背上拾物不还的罪名,特意另寻一只小香囊来,假说是叶习晴自己混错了,错拿了而已。
      庄明卿思忖着自己这番话,算是很周到,叶习晴该当归还小香囊才是。
      叶习晴伸手接过庄明卿手中的小香囊,摆弄着看了一会,这才含笑道:“可是庄大夫,你这只小香囊并不是我的。这只应该是别人掉落的,料着是别人跟你混错了香囊。”
      庄明卿一怔,对方分明不肯归还香囊,这事儿还真是没法善了。她低声道:“可小丫头亲眼看见你拾了香囊。”
      叶习晴淡笑道:“我拾的,是自己掉落的香囊。”
      庄明卿听着这话,一时心焦,脱口道:“叶姑娘,我母亲做的香囊,喜欢在边角上绣了梨花图形,中间更巧妙嵌入我的名字,就是用来熏香囊的香料,也是自己配制的,外间并无人售卖。叶姑娘不防拿出昨日拾来的香囊来瞧瞧,定然会瞧出不同来。一只小香囊,对于叶姑娘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小东西,甚至懒得多瞧一眼去分辨,但对于我,是件重要的东西,还请叶姑娘体谅体谅,让丫头找出香囊来瞧瞧。”
      叶习晴终于变脸,把杯子搁到案几上,声音一冷道:“庄大夫,你这样说,是指控我拾物不还了?这样诬赖人,不厚道吧?你也说了,不过一只小香囊,我哪会放在心上?我走路就是看见地下有金银,还未必会弯腰去拣,何况一只什么小香囊?只自己的香囊掉落了,自然是要拣起来,免得流落在外,被有心人拿去不妥当。”
      服侍叶习晴的大丫头素心立在旁边一直不作声,心下却奇怪极了,自己家姑娘一向不喜欢佩戴什么香囊,就是自己上回费了许多功夫给她做的一只小香囊,还被扔在一边呢!现下说什么自己掉落了香囊拣起来?
      叶习晴责备完庄明卿,转过脸朝素心道:“昨儿出去,佩戴的正是你所做的香囊,去,把那只香囊找出来让庄大夫瞧瞧!”
      素心机灵,闻言二话不说,马上进房去寻自己做的香囊。很快的,她就捧了香囊出来,递到庄明卿跟前。
      庄明卿不须接香囊,只就着素心的手一瞧,就知道不是自己掉落那只,一时苦笑了。
      叶习晴道:“庄大夫,你瞧仔细了,可是你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