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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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是不是别再消费她的青春，明白告诉她。
  蓝柔苇只感觉到顏之墨今天愁眉苦脸，清秀的脸放在他的肩膀。
  「之墨，你今天怎么了？」蓝柔苇轻柔的推开他的眉头。
  交往过后，蓝柔苇几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变的温和婉约，也不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藏匿起俏皮的一面，表现的温柔大气。
  顏之墨知道，蓝柔苇很怕自己不要她了，所以才改变自己。
  如果不是这份愧疚一直在心中作祟，他也许能放开蓝柔苇。
  但现在看起来，他没办法放开她。
  那份爱不到的感受他很清楚，这十年多，余苡晴已经让他尝尽。
  「没什么，想一些企划案。」顏之墨淡笑，轻柔的握住了蓝柔苇的手。
  蓝柔苇苦笑摇头:「之墨，不是吧，你才不会为了企划案这样。」
  她虽不是非常瞭解他，但也摸熟七八了，这种藉口太污辱她蓝柔苇的智商。
  「你到底再想什么，不能和我说吗？」蓝柔苇瞇眼:「难道？」
  顏之墨还是没有说话，回头愣愣地看着蓝柔苇的眼睛。
  我在想，怎么面对你，我在想，怎么放开你。
  「真的没什么。」顏之墨笑了笑，将视线移回手上的档案，签了龙飞凤舞的姓名。
  蓝柔苇知道他不想说，也不勉强，转而打趣:「好吧，别想女人就可以。」
  顏之墨的手上笔撇歪，本是好好的轨道，却偏了。
  他转偏头看了看蓝柔苇，蓝柔苇只是抱着胸瞪他:「真的在想女人？」
  顏之墨放下笔，将椅子转向她，倏地把她往怀里拉，蓝柔苇坐在他腿上，脸刷移下就红了大半，说话也变的哽咽:「你……」
  他拨开她的发丝，笑问:「蓝小姐，你就不是女人？」
  蓝柔苇没想到会突然这样，她咬着唇，耳朵竟也红了。
  而他感受到此举有点越界，让她起来，没想到她不起来，且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跟顏之墨要了一个吻。
  顏之墨微顿，见蓝柔苇第一次索吻，唇轻轻的贴上她的唇，停住很久并没有动作，蓝柔苇正想开始好好享受，却被顏之墨推开。
  真的……做不到。
  一贴上她的唇，他就想到那时吻苡晴的样子，一点一点窜出脑子。
  他满脑子的苡晴。
  轻轻碰一下，虽然心有不足，但起码他不排斥。
  突然，江筱沫大力撞开门，蹦的一声，回音在办公室回响，她两眼都是怒火，拳头握得紧紧，两眼透着弒血的光芒，身上的气场如刀锋般尖锐，恶狠狠的瞪着两人，蓝柔苇赶紧站起，强悍如她，还真被江筱沫这强劲的气压给唬住。
  倏地，江筱沫冰冷的眼神扫过她，她鸡皮一窜，藉口泡咖啡出去，门一关上，江筱沫旋身锁上门，走到办公桌面前，黑悠悠的瞳仁像是在看仇人似的，看得似乎要把顏之墨烧出一个洞。
  她没想到，顏之墨竟会如此。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气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指着门喊。
  「筱沫。」顏之墨一开口却遭到江筱沫怒斥:「你闭嘴！」
  江筱沫的手改指向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彷彿余苡晴嘲笑自己的模样再现，顏之墨的心一疼。
  「蓝柔苇，你的助理，也同时是你的女朋友。」她的眼神顿时变的恐怖森然:「苡晴呢！」，她的声音极大，即便是办公室隔音好，她这样一喊估计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你把苡晴放在哪里？」
  「江筱沫，你冷静一点。」顏之墨低音斥责。
  「我哪里不冷静了？」她冷笑:「你呢?你脑子够冷静吗？」
  顏之墨拧眉，从椅子上起来，背对着江筱沫，负手而立，看着窗外。
  近百楼的高厦，看下去是多么怵目惊心，却又能如此微不足道。
  「我很清楚我在干嘛，既然我和苡晴不可能，我总能接受别人吧？」
  「你当然能接受别人，可是不是为了尊严去接受，你今天要是真的爱她也就算了，而她呢？你就这么确定蓝柔苇爱你？」
  他倏地转过身，万般无奈的样子:「对。」
  「哼，蓝柔苇爱你？」她挑眉，那眼眸掠过一抹冷意，杀气腾腾！
  「那苡晴呢？」
  「她不爱你吗？」
  「苡晴的爱难道会比她少？」
  「江筱沫，你别闹了，我和她就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你硬要凑和？」顏之墨十分生气，一拍桌，垂下头，凝重地看着桌面，江筱沫也顿了一下。
  她懂什么？她根本不懂他有多痛，多不甘愿，多不想放弃。
  他眼里的不甘心，全数透露了出来。
  真是，可怜的两个人。
  江筱沫冷笑，往嘴巴丢了两颗口香糖，她显然看出了顏之墨的想法。
  「你是不是在想，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在你们之间搅和。」
  此刻她的笑靨如修罗般阴冷，两手大力的拍向桌子，那强烈的力度几乎要把顏之墨拍醒，倏然，江筱沫抬头大笑，方才的气焰更加强烈，顏之墨死死的看着她。
  「顏之墨，你知道你有多么可笑吗？」她露出牙齿大笑，狂妄不已，无比疯狂，顏之墨的拳头渐渐紧握，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可悲，多可笑。
  突然，江筱沫的笑容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艳决绝。
  她凑到他耳旁，气音说道。
  「余苡晴，比你可悲，比你可笑多了，且是你亲手造成。」
  说完勾起令人发寒的笑容，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顏之墨拉住。
  「把话讲清楚。」顏之墨稍微冷静，冷声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欸，顏之墨，你说你聪颖过人，在商场上的大名无人不知，为何在爱情当中却可以蠢成这样？」
  她把他的手甩开，靠着桌子，两眼锐利:「我问你，你觉得是被迫放弃可悲，还是明明爱着却被迫放弃，然后对方为了面子拋弃她要可笑？哈哼。」
  听出她的话中有话，只是蹙眉。
  「余苡晴爱你啊。」江筱沫摇头，她早就想说了。
  这下她也不管蓝柔苇了，就是蓝柔苇的出现，才让她如此衝动。
  择日不如撞日，她自己也估计也不会忍太久的。
  顏之墨显然没有很意外，但是身旁的空气像被凝结一样，整间办公室的温
  度骤降，非常冰冷。
  妍希，也这么说过。
  「你被迫放弃她了，她也被迫放弃你了。」
  恢復锐利的眼神，她嚼了两口，熟练的吹起一个泡泡，森然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有让你因为失去她而痛苦吧？」她随手一翻身旁的杂志，顏之墨却跟木头一样不说话，搞的她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难道你认为，她就不痛苦吗？你就没想过她那句我们不可能是怎么说出口的！你觉得她就不痛嘛！顏之墨！」她一丢，杂志又乖巧的回到原位，她冷冽的眼神却扫了过来，对上他哀伤的瞳仁。
  「你的尊严及面子，是用苡晴的心换来的，你觉得值得吗？」
  那双墨色的瞳孔没有任何风采，呆若木鸡，却很冰凉。
  「你俩都痛苦的时候，你接受蓝柔苇，再为她增添了一道美味佳餚。」她一吐，口香糖准确落入垃圾桶，她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是她真的不希望两人后悔。
  「那道菜名叫做——」
  「痛彻心肺。」
  说完，江筱沫威风凛凛的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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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余家的电铃狂响，有股要把门铃按烧的势力。
  开门的是何亦晨，他还睡眼惺忪，打个哈欠，却看见一个女人，他两眼顿时睁大。
  「妍希……姊？」他面前的金妍希，还是保留着那份冷厉，看起来十分焦躁不安，因为外面下雨，她的身体及头发衣服也都湿漉漉的。
  「亦晨！苡晴有回来吗？」她着急的问，手上的手机也湿透了。
  此时余家人一个一个下来，看到金妍希便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覷。
  何亦痕摇头回应:「还没，我在房间没听到有人回来声音。」
  顏之墨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从刚刚眼皮就一直跳，呼吸不顺。
  倏然，金妍希的眼眶有些红，何亦晨问:「妍希姊，怎么了？」
  「苡晴……苡晴她！」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眼泪连连滴下。
  「妍希，你冷静一点，今天苡晴有晚自习课，时间是八点到十点」顏之墨安抚着她，却也难免紧张，看了一眼掛鐘，已经十二点多了。
  金妍希摇头，急忙打开手机，点开line，最后的讯息是余苡晴传的录音档，时间是十点出头，而金妍希正在酒吧里没有看见，刚刚看见，却……
  她点开录音档，将音量调到最大。
  『妍希……我！啊！妍希……你在干嘛？打电话求救？妍希！手机给我！你放开……咳！我在……啊！给我！』听见一巴掌的声音，录音结束。
  所有人大惊失色，顏之墨的脸都青了，迅速拿了钥匙就冲出余家，金妍希跟了上去，坐上车，金妍希也跟着上来，顏之墨利用走路的时间想了，苡晴礼拜二晚上……是郭子瑋郭教授的服装设计科！
  殊不知，余泽霖也上车了。
  顏之墨没想太多，开了车直奔往瓔广大学，油门直踩最底！
  他两手紧握方向盘，骨头喀滋作响，紧紧咬着牙，两眼阴沉狠冽。
  苡晴，他的苡晴！
  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