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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播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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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播赢家 第114节
      方果想了想,觉得拖着笨重的兽体的确有点碍事儿,于是抬头看了看,见药材铺的院子里挂着洗好的衣服还没收,随便叼走一件红色的法衣,同时变回人身,将法衣披在了身上。
      散着一头及腰黑发的少女皮肤白得几乎要发光,被罩在宽大的红色法衣下,似乎也褪去了平日的青涩,显出几分明艳动人。
      那药材铺的老板都看傻了眼,野兽大变美女,这场景确实有点惊艳啊……
      哎等等,这小姑娘看着,好像有点眼熟呀?
      “哎!这不是那个在普通人世界做直播的饕餮嘛!”药材铺老板一拍大腿,那表情活像是宅男粉丝见到了女团偶像。“等等,给我签个名呗!”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药材铺老板在屋里团团乱转地找纸笔。
      洛天霄则是一言不发盯着方果看。
      方果低头鼓捣了半天,才系好了法衣束带,然后将脸朝向夜色,似乎正在安静聆听什么,接着突然拔腿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她的黑发飘扬在脑后,身上红色法衣,衣摆乱舞,一双裸足踏在青石板砖的地面上,轻盈无声。
      陆文修追着黑衣人到了一个巷子口,失去了那些人的踪迹,他体内的五行之力几乎已经完全耗尽,正准备放弃追踪,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似乎有十几个人,陆文修微微皱眉,闪身躲进旁边的巷子口。
      而那十几个人似乎也觉察到陆文修在躲避他们,也都收敛了脚步声。
      双方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捉迷藏般绕来绕去,终于还是狭路相逢,碰了个对头。
      冤家路窄。
      齐峰鸣带着人堵住陆文修,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现出难以掩饰的狂喜表情。
      “陆文修,你带人潜入中书院,刺杀中书令以及一众官员,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还想拒捕吗?”说着,还向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陆文修缓步后退,冷笑道:“刺杀中书令?你还真有想象力。”
      “呵呵,无论如何,中书令已死,保密部的资料室也被洗劫一空,而今天出入保密室的,似乎就只有你和你那只畜生了。”齐峰鸣嘴上说得有理有据,心里却在想,管你是不是刺杀,总之今天就是姓陆的死期。
      一个绝了后的世家,不用他们费尽心思从六世家中除名,也是名存实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这章能写到回家呢,看来要下一章才能讲到雪人~
      第146章 chapter146
      陆文修察觉到齐峰鸣眼中的杀意,却缓缓露出笑容。
      齐峰鸣被陆文修这笑刺激到,只觉得好像有巴掌狠狠扇在脸上。为什么他还能笑出来,为什么他不会害怕?明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何以还敢在他面前猖狂?难道还有后招?
      在南光书院被陆文修处处压着,人家是六世家的公子,他只是小官员的儿子,永无翻身之日的窒息感,几乎要让他发狂。而如今,这感觉又卷土重来。
      “杀了他!”齐峰鸣下令。
      身边下属迟疑。如今已是法治社会,谁敢私下行刑?
      “他杀了中书令,袭击公职人员,可以就地处决!”
      偏在这时,陆文修又在齐峰鸣身上添了把柴,“齐峰鸣,你一直不服我,恨我夺了你的南光书院首席,却从不肯承认,我就是处处比你强。”
      齐峰鸣理智崩塌,低吼一声,双掌摊开飞速结阵。千丝万缕的猩红光束,就是他想杀陆文修的刀。陆文修结阵抵御,连连后退,被齐峰鸣阵法所伤。齐峰鸣见陆文修无法招架自己的攻击,眼中流露快意。
      陆文修身上的白衬衫已被血染红,不得不单膝跪地,以此来招架齐峰鸣的攻击。
      齐峰鸣冷笑。
      陆文修,原来你也有今天,也有跪在我脚边苟且求饶的时候!
      齐峰鸣步步紧逼,蓦然以阵法唤出一把光刀,向着陆文修狠狠劈去。
      然而这一次,陆文修没有躲。他只是平静地抬起眼,看向齐峰鸣。只是这一眼,看得齐峰鸣心慌,刀刃走偏,不,或者应该说,是陆文修轻易躲开了他手中的刀。
      齐峰鸣忽然觉得,那由他自己在阵法中化出的光刀,变得犹如千斤,快要坠断他的指骨,腕骨,浑身的骨头!他只能放手,光刀如烟尘消散。
      他惊惶未定,又看到陆文修脚下有一道浅浅的蓝色光圈,接着又是一道较大的光圈,套在这道光圈的外面,接着又是一个,套在第二个光圈之外。就这样一层层,一圈圈,如波涛跌宕,阵法光波以陆文修为中心,向整个幽州城四周扩散、覆盖,震动起磅礴如海的五行之力。
      齐峰鸣五脏俱震,当场呕出一口血,倒在地上。而那如催命符一般的阵法光波还在一圈圈在他身下蔓延,看似宽宏无害,实则几乎将他肠肚肺腑全都搅碎!
      剧痛让齐峰鸣控制不住身体的抽搐,嘴巴半张,涎水横流。他努力抬起眼,看着已经从地上缓缓站起的陆文修,充血的眼睛瞪着他。
      “陆,陆!文!修!”
      陆文修居高临下地看着齐峰鸣。
      “齐峰鸣,一人若不会忍,能成什么气候?”
      说这句话时,陆文修的神情是懒散的,甚至是漫不经心的。
      齐峰鸣蓦地瞪大眼,犹记得十年前,陆文修也和他说过这句话。
      他为什么如此痛恨陆文修?
      只因他识得此人真面目!
      堂堂陆家公子,教授眼中的得意门徒,南光学子之万千楷模,然而谁又知道,真正的陆文修是什么样子的?老天爷让他得了一场怪病,五行之力尽失,真是开眼。
      但是很可惜,这开眼的时间似乎也只是短暂片刻,老天爷又昏花着老目,他妈的睡着了!
      陆文修,他恢复了阵法能力。
      “陆文修,你要杀我吗?”齐峰鸣艰难地残喘,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不屑的笑,但是恐惧已经从他的骨头缝里滋生蔓延,从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里渗透出来,“后面还有那么多人,你敢杀我吗?!”
      陆文修:“哦?我为何要杀你?”
      齐峰鸣:“呵呵,你终究是不敢,不然你还怎么在世人面前维持你谦谦世家公子的形象?”
      陆文修向不远处看了一眼,跟着齐峰鸣的那些保密部下属们居然全都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包括那个总是跟在齐峰鸣身边鞍前马后的疤脸男人,如今也只是远远地看着这边的齐峰鸣。
      陆文修:“齐峰鸣,知道为什么你让那些人杀我,他们不敢,如今你身处险境需要人救助,他们也不敢?”
      齐峰鸣阴沉着脸看陆文修,没有说话。
      陆文修微微俯身,压低声道:“因为他们只是你的属下,而不是你的家奴。”
      “家奴”两个字,就好像一根又毒又利的锥子,戳进齐峰鸣的心里。齐峰鸣死死盯着陆文修,咬住嘴唇,攥起的拳头指甲几乎抠进掌心的肉里。
      唯有世家可以豢养家奴,这古老的契约阵术,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这本不该存在于世道的腐朽传承,从骨头渣子里就透出臭味儿,让人作呕。
      世家!
      呵呵,他真恨不能六世家的人全都死绝,一个不剩!
      陆文修所施展的阵法,不只是齐峰鸣和那些跟随的中书院工作人员能感觉到,整个幽州城的人都可以看到地面上正在徐徐流动的蓝色阵法光波。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停住了手中正在做的事,向着那光波发源的地方望去。
      是谁?
      如此强大的阵法,足可护佑一方城池,震慑任何宵小之辈。
      连乱作一团的中书院,也有了片刻的时间停滞。那些攻入中书院的黑衣人仿佛接收到危险的信号,立刻从战斗中抽身,竭尽全力逃出幽州城。
      只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还在黑夜笼罩下的幽州城里跳跃奔跑,对脚下流动的光波置若罔闻。
      空气中那属于陆文修的血液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方果在渔网一样乱的巷子里穿梭,终于看到了陆文修。
      “陆文修!”方果大喊一声,直接向他奔过去,跳起来飞扑到他怀里。
      陆文修在看到方果出现的那一刻,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空城计不好唱,谁能知道他此时已是穷途末路,外强中干?
      但凡齐峰鸣耗尽所有,给出最后一击,他此时恐怕已经是一具没有活气的尸首了。
      “陆文修陆文修!”方果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扑在陆文修身上狂吻。
      太好吃了,陆文修闻起来太好吃了!好想把他吃掉啊!
      陆文修察觉到方果超乎寻常的热情,抱着少女柔软的身体,差点被亲得克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推开方果,可是在两人唇齿相交中,他又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五行之气从四肢百骸疯狂涌入,冲刷着他的经脉骨骼,五脏六腑。
      力量重聚,畅快淋漓!
      前所未有的满足。
      方果抱着陆文修的脖子亲个没完没了,最后是陆文修强行把他推开的,但方果还是意犹未尽地闭着眼,贪婪地用舌尖舔了一下陆文修的嘴唇,然后是他的下巴,脖子,耳垂。她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完全遵从自己的本能寻找着母乳,在陆文修身上流血的地方逡巡。
      好吃!
      陆文修见方果树袋熊一样吊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便只好抱着她离开,那些保密部的人还想拦阻,陆文修却只是随手一挥,便禁锢住了他们的动作,让他们寸步难行!
      两人离开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保密部的人身体才解禁,摸了摸后背,居然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彼此对视,眼中皆为恐惧。
      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如此轻易地将他们这些精挑细选的保密部人员禁锢住,而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陆文修……他的病,好了?!
      疤脸的男人总算想起来齐峰鸣,上前查看了一番,道:“老大,你身上的伤太重了,我们不敢挪动你,你先挺一挺,我们这就回去找医护人员来接你啊。”
      说完,疤脸便带着人快步离开了,不过究竟是请医护人员,还是只是想要借机脱身,可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齐峰鸣在幕僚中的人缘,并不是那么好。
      这些人以前之所以追随齐峰鸣,不过是看他势头还算好,但是如今陆文修回来了,谁不知道陆家在九州的威望?而齐峰鸣又一直是陆文修的死对头,屁股应该坐在哪一边,再明显不过。
      果然,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齐峰鸣差不多能失血过多而死了,传说中的救援和医护人员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这时,巷子的尽头,走来一道修长的人影。
      这人披着兜帽披风,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到脸。
      他的脚步轻快,甚至还哼着小曲。
      齐峰鸣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已经颓然没有生气的脸上忽然闪现出喜色。
      那人走到齐峰鸣面前,蹲下身,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
      “呦,还活着呐。”
      齐峰鸣艰难地开口:“先,先生……”
      那人摇摇头,叹了口气,“一人若只剩下三分力,和有十分力的敌人对上,先隐忍不发,待把那十分力的人耗到不足三分力,再穷尽全身力量,一击要害。啧啧,你还真是没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懂。”
      方果和陆文修离开幽州城回到陆家的时候,夜已深,黎叔和陈阿姨正趴在水行舟送给方果的那台收音机旁,忧心忡忡地收听着新闻。见方果和陆文修进门,两人全都松了口气。
      “少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听说幽州城出了事,中书令他……”陈阿姨说到一半,顿住了,老脸莫名一红,因为她发现方果和陆文修的这个姿势,实在是让人看不下眼。
      “那个,我先去给你们倒杯热水!”黎叔慌乱地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