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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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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节
      果然,当庄继华说起自己是美国xx大学毕业生后,陈壁君的态度变了,至少那种时不时闪过地轻蔑没有了。她很热烈的问起庄继华的情况,庄继华则很痛苦的又陈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最后他说:
      “我对中国古典诗词了解甚少。校长老批评我,说我不能忘记民族传统,让我补习传统文化,可是部队的事情又非常繁琐,哪有时间;另外就是古文中的之乎者也太多,有些我根本看不懂。所以我先找了些诗词来看,说句老实话,我就是想背上几句,能应付校长就行。”听到庄继华最后这句,汪精卫不禁莞而,陈壁君却发出银铃般地笑声,待陈壁君笑毕后,白思同又问:
      “那么庄兄最近看了那些诗词?”
      “嗯,也没看多少,前两天看了谭嗣同的几首诗。”说到这里。庄继华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看三人:“前面的记不住了,就记得最后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随后他想恭维汪精卫两句,便又补充道:“还有就是汪先生的诗,‘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这些诗句读起来令人热血沸腾。”
      没想到,汪精卫脸上划过一抹羞涩,他赶紧说:“我这诗算什么,不能与前辈相比。”无论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对慷慨就义的谭嗣同的评价都很高,都把他视为先烈。
      陈壁君不满的看眼汪精卫说道:“我也认为这诗写得好。”
      庄继华立刻支持:“夫人说得对,汪先生地这首诗可是激励了很多青年投身**,他的力量至少能顶一个师。”
      “我看文革说得对,**不一定非要靠军队。”陈壁君对庄继华的识货大为赞赏。不过庄继华看汪精卫的神情不象是假谦虚,心中更感叹息。
      “在这点上,中国人和美国人就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换作美国人的话,他会说,no,no,庄,你也太不识货了,才一个,不,至少三个。”说着庄继华模仿美国人不满地样子,又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下连汪精卫也忍不住笑了。
      “其实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不能说谁更好,只能说看各自的取舍,在某些事情上我们就应该学学西方人,比如说吧,美国人竞选议员,候选人会对选民说,选我吧,我有能力保护你们的利益,有能力领导国家,监督政府。我们设想一下这个候选人以东方式的谦虚对他的选民说,我还很不足,我还要学习,选民们会这样想,你既然自己都承认不足,需要学习了,那你赶紧学习去,别来竞选了。”庄继华模仿美国人的样子惟妙惟肖,逗得白斯同哈哈大笑,但汪精卫和陈壁君虽然也在笑,那笑容可就有点奇怪了。
      庄继华的玩笑,汪精卫听来却有些异味,他此行的目的并非什么向东征诸将交代总理后事,他此来是为了成立国民政府之事。
      孙中山去世前曾说过,赶跑陈炯明后就可以成立国民政府了。听到这话地不但有他还有孙夫人宋庆龄,廖夫人何香凝、以及宋子文、孙科等人;但听到这话地人目前在广东的就只有他一个,孙夫人宋庆龄在治丧完毕后就病倒了,何香凝和宋子文留在上海照顾她,他回到广州后,杨希闵刘震寰叛乱迹象已越发明显,成立国民政府之事他就没提。
      对于军事他不太懂。可是在刘杨叛乱初显时,他问过蒋作宾。如果刘杨叛乱,大元帅府能不能平定叛乱,蒋作宾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肯定能,刘杨的军事实力不比陈炯明强,东征军加上谭延恺的湘军、朱培德的滇军,军事实力在刘杨之上,特别是蒋介石的校军。从东征来看,校军地战斗远超其他各军,以校军为主力,辅以粤军和湘军就完全能够平定叛乱。正是由于蒋作宾的判断,汪精卫才不惜降尊纡贵,到潮州见蒋介石。
      如果真地能顺利平定叛乱,那么成立国民政府就顺理成章,而国民政府的首脑由谁来担任呢?国民党内公认的孙中山的接替人是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胡汉民排在第一位。他汪精卫排在第二位,他要想作国民政府的首脑就必须取得中央委员们的支持,压倒胡汉民,因此争取许崇智与蒋介石,这才是他潮汕之行的目地,当然这个目的只能意会不能明说。
      在汕头许崇智给他的感觉很好。许崇智身子明确说支持他担任新的大元帅,而他当时的表现就象庄继华所说的那样很谦虚的推辞了,当然这是一种中国式的场面话,许崇智也没当真,不过今天庄继华地玩笑,让他感到好像是讽刺他的。
      “庄学生你可真会说,不过你说这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倒是没说错,欧美人就是这样,看上去很嚣张。其实多数时候是自我信心的表现。”白斯同表示认同庄继华的观点。
      “白秘书也是欧美留学?”庄继华故伎重施。打算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
      “我可不行,我是在新加坡读的书。回国念的大学。”当过一段时间汪精卫地秘书后,白斯同才知道如果没有新加坡那段经历,陈壁君根本不认同自己,也不会同意自己担任汪精卫的秘书。
      “不知是那所大学毕业的?”
      “北京大学。”
      “您这么年青就能到汪先生身边工作,白秘书真是年轻有为呀。”庄继华不敢去搅汪精卫和陈壁君,白斯同自然就是他的目标。
      “那里,全是老师大钊先生的推荐和汪先生的赏识,不象你….”
      “大钊先生?是不是李大钊先生?”庄继华打断他的话,问道。
      “是的,怎么啦?”白斯同对庄继华的反应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我听说过大钊先生的名字,有多人说他是位杰出地人物,总理推行三大政策与大钊先生地襄助不无关系,可惜我从没见过他。”庄继华连忙掩饰,对白斯同的身份却有些明白了,李大钊地学生,八成是共产党,说话要小心了:“白秘书谦虚了,既然是大钊先生的学生,自然是名师高徒,再说汪先生也不会收留一个酒囊饭袋在身边。”
      扑,正在喝茶的陈壁君将一口茶喷到地上,她赶紧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汪精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陈壁君边笑边接过来擦擦嘴。
      “文革,呵,你,…这张嘴,真会把人逗死。”陈壁君擦完后,将手帕放在茶几上,手抚胸口,边笑边说:“小白,你这可落了形迹了,文革刚才说了,东方式的谦虚,虚伪啊。”
      白斯同本有些尴尬,听了陈壁君的话后,想想后也不由一笑:
      “庄少校,你要是去骂人的话,脑筋慢点的,恐怕被你骂了,还不知道被骂在什么地方。”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说话太不注意,在学校时就曾经与同学发生国争执,不过我真是夸你的。”庄继华诚惶诚恐的道歉,刚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对白斯同有些讽刺,他前世就是这种风格,从没有人因此生气,不过刚进黄埔时倒引起过几次不快,后来他就注意不在这样了,没想到今天又….,所以说本性难移呀。
      “文革,我看你也是文武双全,你在蒋校长身边必然是他的好助手。”汪精卫接口道。庄继华猛然警觉,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做的那些事?
      “汪先生此话我可当不起,校长身边有何旅长、周主任他们,我算什么,不值一提。”
      “东方式的谦虚,”汪精卫笑着用手指指庄继华,陈壁君和白斯同也都笑了,不过只有陈壁君知道汪精卫下面要说什么:“我看过你写的一篇文章。”
      庄继华闻言不解的看看汪精卫,他写的文章?
      “那篇《国民**和国民政府》,是你写的吧?”汪精卫提醒他。
      庄继华心中一阵烦躁,怎么这事还没完呀,总理不是已经下结论了吗,人死了就不算了?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庄继华苦笑一下说:
      “那是小子年青,不懂世道艰难,胡言乱语,总理、校长和政委都批评过我了。”
      汪精卫摇摇头,轻轻的说:“如果你这样理解总理的话,那你就辜负总理的厚望了。”
      庄继华闻言悚然一惊,总理那话不是批评我?文虽有错,人才难得,教育即可,十二个字立刻浮现在眼前,难道不是批评?不对呀,如果不是,蒋介石自然会告诉我的,想到这里,他抬头望着汪精卫,茫然不解。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七十六节国民政府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七十六节国民政府
      汪精卫看着他郑重的说:“当初东征在即,而总理又不在广州,为了避免广州政局出现动荡,总理才那样说的;其实总理对你的提议很欣赏,当时他就说这是个很有远见的提议,而且在他老人家去世前还对我说赶跑陈炯明后,就可以成立国民政府了。”
      庄继华心中恍然大悟汪精卫此来是为什么了,以杨希闵的作为,广州的大元帅府肯定明白叛乱就在眼前,汪精卫的思虑要远点,他想的是平叛之后成立国民政府的事,他立刻又想起汪精卫和陈壁君刚才奇怪的笑容了,他心里感到一阵好笑,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给自己拉选票来了,还让自己手忙脚乱一番,真是不值得。
      找到答案后庄继华的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不过他又很快掩藏起来,但却没有逃过一直注意他的白斯同,白斯同对这件事有些了解,他还不清楚党内对这篇文章的看法,因此他现在还没有多少顾忌。
      “汪先生,您是不是打算向中央建议成立国民政府?”白斯同问道。
      “这个问题恐怕不是建议了,**的发展已经到了需要我们成立国民政府的时候了。怎么,慎之,你不赞成?”陈壁君平静的问,汪精卫这次瞒得很死,除了陈壁君外,连他的秘书都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
      “不,夫人,我不反对成立新政府,只是感到我们的力量小了点。要是能把广西和福建拿下来就好了。鲍顾问会支持吗?”白斯同解释道,作为汪精卫地秘书,在北京他经常与鲍罗廷见面,没有听到他关于成立国民政府的话。而鲍罗廷作为大元帅府的政治总顾问,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征求他的意见。
      这时江上刮过一阵风,陈壁君不由缩缩身子,感到有些冷。汪精卫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陈壁君摇摇头说:“你穿上。你身子还不如我,别再病着了。”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卫士说:“你去房间,我的箱子里有件暗红色地外套,给我拿来,还有左边那口箱子里有件黑色斜纹大衣,也拿来。”
      卫士答应一声就离开了,然后她才说:“先别管鲍顾问。我们自己要先有主意才行。我们的地盘虽然小,可我们地力量不小,已经有大半个广东了,当初总理担任非常大总统时,还没有这么大的地盘。”
      “文革,你是怎么看的?”汪精卫见庄继华没有说话,便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当然主张成立成立政府。”
      其实汪精卫问的是力量大小的问题,而不是该不该成立的问题;庄继华偷换慨念了。他在想通了汪精卫此行地目的后。对这场谈话的兴趣已经大为降低,不过汪精卫找上门来,他也只好应付一句。
      “我是问慎之所说的,是不是应当拿下广西和福建后再建立政府?”汪精卫略微皱眉的,显然他对庄继华的话有些不满。陈壁君却扬眉说道:
      “文革,不要一朝被蛇咬。就当缩头乌龟了;那可不是男子汉的行为。”
      庄继华闻言心中不由苦笑一下,这个陈壁君说话也太直爽了,整个一男人做派,难怪汪精卫有妻管严呢。
      “夫人说的是,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这也是没办法。”
      陈壁君不屑地哼了声:“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谗言吗,连这都怕,还革什么命,趁早回家。老死床上。”
      “汪夫人真是女中英杰。豪气不让须眉,佩服。”
      听到庄继华的话。看着陈壁君的样子,汪精卫轻轻一笑,心中一阵温暖,仿佛又看到那个当众把护照撕得稀烂的姑娘。
      “嗯,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成立政府绰绰有余,广西其实可以算已经拿下来了,李宗仁、黄绍弘已经表示服从大元帅府的指挥,有了李黄地协助,广西平定指日可待;至于福建,现在机会没到,暂时还是不要碰它,因为福建是孙传芳的地盘,孙传芳据有福建浙江两省,打福建必然引发孙传芳的全力应战,反而化解了他与奉系的矛盾,对我们而言这得不偿失。”
      这时卫士把衣服拿来了,庄继华停下来,卫士说:“夫人,您看是这两件吗?”陈壁君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从卫士手上先拿起大衣给汪精卫披上,然后才拿起外套,也不穿上,只是披在身上。
      “成立政府主要是在政治上的需要,全国各阶层人民对北洋政府失望之极,他们早想推翻这个政府了,渴望有一个新的,能挽救中国于危险之中的政府,我们成立政府就是告诉人民,我们将承担起这个责任。然后我们再在广东实行社会改革,革新广东社会,如此在人心的竞争中我们自然会取胜,而后就是把这种政治胜利转化为军事胜利。”
      “其次成立政府可以在经济和外交上给北洋政府施加压力,比如,我们可以通告各国大使,自本政府成立之后,凡北洋政府所借外债,本政府皆不承认;如此列强要想借钱给北洋政府就要考虑能不能收回了,北洋政府要想借钱就没那么容易了。”
      “最后就是成立政府可以解决很多目前体制下不能解决的问题,因为大元帅府是不能制定法律的,而政府却是必须要制定法律地,所以我们可以用法律来解决目前地一些问题。”
      这些话并不出奇,有些观点他在文章已经阐述过了,此时不过重复一下,有些却不是,最后虽然庄继华没有明确说明目前的问题是些什么问题,不过汪精卫是明白地。陈壁君也是明白的,但白斯同却不明白。
      “目前存在的问题?庄少校认为目前有哪些问题需要用法律来解决?”
      庄继华有些为难了,考虑到白斯同的身份,这个问题不好直接回答。他不由看看汪精卫和陈壁君,却见两人也饶有兴趣的在看着他,他心中不由一动,如果汪精卫能听进去一些。如果以后他在政府中地位够高,那么可不可以由他出面去制定法律呢?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庄继华决定试试。
      “白兄是跨党党员吧?”庄继华不打算回避了。
      白斯同心中一愣。随即明白,庄继华所说的问题必然与两党关系有关,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了。他没有否认,这事汪精卫夫妇都知道。
      听到庄继华地问话,汪精卫和陈壁君交换一下眼色,两人会意的一笑,陈壁君地眼中闪过些许赞赏。
      “现在国民党和共产党存在一些矛盾。主要体现在如何对待工农运动上;具体的说就是城市里是工人待遇,农村里是土地问题;依照苏俄的经验,农村中应该没收地主富农的土地,然后再分给失地少地的农民;城市里呢,则应该将工厂收归国有。这与国民党的主张就产生了矛盾。”
      “可是共产党方面并没有坚持要实行这种策略。”白斯同辩解道,随后又有些激动的说:“苏俄采取这种方式不是很快由弱国转变成强国了吗?难道这不是事实,总理说过以俄为师,我们当然可以实行俄法。”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庄继华示意他别激动:“我不能说那种方式更好,现在地问题是国共之间有分歧,而且随着**的发展,这种分歧会越来越大,这必然会给两党的合作带来不好的影响,如果我们现在不想办法解决这个矛盾。那么矛盾会越集越多,最终我担心会使国共合作彻底破裂。”
      “不会,对那些右派分子,我们可以与他们进行斗争,把他们彻底赶出**阵营,我相信大多数国民党是赞同的。”白斯同显然不认同庄继华描绘的前景。
      “白兄,这种分歧的根源是两党理论的不同,不是人地问题,你想完全消灭这种分歧,除非把三民主义理论和共产主义理论合二为一。你能做到吗?”庄继华反问道。
      “总理说过。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不矛盾。”白斯同没有轻易认输,但汪精卫和陈壁君却知道他这是在强辩。因为不矛盾不等没有差异。
      果然,庄继华平静的说“相似与一样毕竟有差别,白兄,我不是与你讨论那种主义好,我没那能耐,我说的只是事实,事实上是存在差异,而且正是这种差异导致了很多矛盾。”
      庄继华咽口口水,又说道:“比如,工人罢工,农民抗租抗税;对这种事情两党的认识就不一样,白兄,不用我再说他们认识上的差别了吧。”
      “既然如此,那么怎么解决呢?我以为用法律解决,比如,共产党可以推动政府制定一个法律,保护工人,也可以推动制定法律保护农民;有人反对罢工,认为罢工多了会影响财政收入,那么好吧,可以制定一个罢工管理条例,比如批准你罢工你才能罢工,否则罢工就违法。”
      听到这话,三人象看个怪物一样看着庄继华,批准罢工才能罢工,谁会批准罢工?白斯同嘲弄的说:
      “庄兄,这未免有点匪夷所思了,批准罢工,我要是一直都不批准呢?是不是就一直不罢工了。”
      “我只是举这样一个例子,其实只要制度设计得好,不批准是不可能地。”庄继华没有理会白斯同的嘲笑:“比如,政府不批准罢工,那么政府就必须派人进行调节,如果在规定时间里调节失败,罢工就自动获得批准,不再另外申请;如此工人照样可以进行罢工。你说是不是呢?”
      此言一出,三人的笑容同时凝固了,但庄继华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
      “作为政府有责任保护每个国民的财产,你不能说他是地主就可以随意没收他的财产,因为今天你可以随意没收地主的财产,那么将来你也可以随意没收农民的财产;这让所有人都不会有安全感。那么如何帮助农村的农民呢?我以为用法律规定一个最高地租是可行的,其实这个方法贵党领袖彭湃在海陆丰就曾经推行过。高利贷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
      “最高地租?高到什么程度合适呢?”汪精卫问道,他出身书香门第,对农民不是很了解。
      “我估计四成到五成比较合适,具体多少需要调查。”
      汪精卫听后若有所思,他长期在党地中枢工作对目前国民党与共产党之间地分歧有清醒的认识,国民党需要苏俄地资金和武器装备,因此虽然对广州频繁爆发的罢工很反感,不过由于知道这是共产党在后面推动的,他们也不得不容忍,象廖仲恺就曾经很无奈的告诉他,省政府门前几乎每天都有罢工工人来示威。但这种容忍在国民党内引起的争论越来越大,胡汉民就是明显的例子,原来他是赞成三大政策的,支持总理对国民党进行改组的,可现在他的立场也已经转变了,党内还有很多人与他相同,象戴季陶、吴稚珲等等,这未尝不是这个原因。庄继华所说之法不知有没有效果,如果自己能顺利当选,也许可以试试。
      (虽然情节发展比较慢,我还是厚着脸皮求票。票呀,月票,更新票,什么票都行。)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七十七节平叛(一)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七十七节平叛(一)
      广州士敏土厂,大元帅行辕内。
      “啪”“欺人太甚。”胡汉民在桌上重重的猛拍一掌从牙齿缝里蹦出四个字。
      “海滨兄,他真这么说的?”说话的是胡汉民的堂兄胡毅生,他脸上还留着诧异的神情。
      “嗯,他的原话是请代帅下令,让学生军先打三日,三日内我不还手。”邹鲁苦笑一下,本来他是不赞成武力平叛的,所以当胡汉民表示希望他去香港说服杨希闵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在他看来,胡汉民是很有诚意的,而且许下的利益不低,只要杨希闵不叛,胡汉民可以按照他的意愿改组大本营,以这样的条件,杨希闵不但不接受还口出狂言,现在他的使命完全失败,武力平叛已经无法回避了。
      “展堂,我说不用派人去吧,这是自取其辱。”廖仲恺冷冷的说。杨希闵叛迹初露时他就力主调东征军回军平叛,可是胡汉民却左右推辞,希望能说服杨希闵,不用武力解决问题。
      廖仲恺让胡汉民更感惭愧,他心情复杂的坐在那里,恼怒,悔恨,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胡毅生见胡汉民有些尴尬,便岔开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说说以后怎么办吧。”
      “我还是那句话,调介石和汝为回来平叛,彻底解决滇桂军。”廖仲恺很生气,东征各军现在已经休整完毕,士气高昂。完全能够解决滇桂军,彻底消除这个颗毒瘤。
      “滇桂军?同时解决,是不是可以分开解决,刘震寰与杨希闵还是有区别的。”邹鲁与刘震寰地交情不错,特别是两年前邹鲁主掌中山大学时,缺少经费,省政府束手无策。还是刘震寰让出几路税收,才让邹鲁渡过难关;现在看到廖仲恺连刘震寰也要一齐平了。邹鲁便想替他求求情。
      “都是一丘之貉,一齐平了。”廖仲恺坚持说,他不打算再退让了。自从滇桂军进驻广州后包娼包赌、贩卖鸦片,搅乱财政,广州市民对他们早已经深恶痛决,特别是他们截收税金,现在广东财税局基本就是个空架子。现在他们借口大本营有苏俄援助,更进一步侵吞本属财税局的税款,已经到了不除不行的地步了。